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荷兰报纸BN DeStem对荷兰驻华大使贺伟民的访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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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1-03-24 来源:

导语:1988年起,在外交部担任多个职位。曾在荷兰驻新加坡大使馆工作,在荷兰驻美国大使馆担任使团副团长,还担任过荷兰驻加拿大大使。在2019年夏天担任荷兰驻中国和蒙古国大使之前,他在国防部任职三年,担任秘书长。

贺伟民(Wim Geerts),出生于荷兰南部的北布拉班特省的梅德(Made)乡。他上任荷兰驻中国大使之时,恰逢新冠疫情之始。“我晚上从未失眠”。

 

贺伟民上任荷兰驻中国大使之时,恰逢新冠疫情之始。既已上任,那就好比是已启航轮船上的船长。所以,尽管当时面临着恐慌且极不确定的局面,他仍选择留在了北京,帮助海外的荷兰人。“这是异乎寻常的一年。”

 

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

 

       这周五就是中国春节,也就意味着大多数组织和公司都已关门。贺伟民表示,“这个春节不同寻常。正常来说,每一名中国人都会在春节期间回到家乡和家人共庆新年。”只是因为疫情的原因,现在中国政府强烈建议国民不要返乡。

 

        贺伟民说,“2021年是中国牛年,牛是辛勤劳动和富有决心的象征,我们今年正好需要这种素质”。贺伟民今年57岁,出生于荷兰南部的北布拉班特省的梅德(Made)乡。他上任荷兰驻中国大使之后,恰逢新冠疫情在武汉爆发。从那之后,他就一直保持着随时应对危机的工作模式。此时此刻,他正在大使馆内的一个会议室里讲话。“我在这个房间(会议室)待的时间很长,经常从早到晚。”

 

 

我们工作的第一要务是确保所有荷兰公民能安全顺利的回国。
这也是一项挑战。

 

您第一次是从哪里得知新冠疫情的?

“从2020年1月起,就逐渐有报道出现在报纸上。但那时规模很小,所以我当时没有立刻警觉起来。我们也不觉得这个病毒会发展成中国当时正经历的大规模疫情。到1月底时,我们开始发觉这场疫情很严重了。我当时在荷兰参加年度大使会议,发现感染病例每天都在激增。在大使会议期间,我就决定回到中国。我想如一位船长那样回到自己的船上。”

 

您回到中国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?

“我们工作的第一要务是确保所有荷兰公民能安全顺利的回国,但这是一项挑战,因为当时公共交通已停运,各小区都封锁了,路上还有路障。由于这个疫情引发了太多不确性因素,当时民众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恐慌。一名普通话流利的荷兰同事在武汉指导荷兰公民通过所有路障,期间做了很多的沟通工作。我们需要一次次地解释这些人是坐飞机回国的。最终,我们顺利地把每一名同胞送回了国。”

 

那您为什么留下来?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吗?

“这是我的工作,也是我的职责,我必须坚守岗位。而且在大使会议期间,我的妻子和一岁半的女儿还在中国。我回到中国几天后,她们就回荷兰了。而当时,新冠疫情还没有扩散到荷兰,我也非常忙。所以在当时,(让她们回国)是非常稳妥的选择。”

 

对我来说,那是一个艰难的决定。

“我的家人已回荷兰3个月了。多亏Facetime(视频聊天软件)现在还能用,但还是很难过。婴儿的成长非常快,在和她分开的三个月里,我错过了很多她成长过程中的重要时刻。如果您当上外交官的话,您也可能会遇上这样的情况。我们大使馆内一名同事的母亲刚刚过世,但现在回荷兰非常复杂,所以他无法出席母亲的葬礼。虽然他可以通过手机视频出席,但那和亲自到现场完全不同。”

 

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

 

到现在,新冠疫情成为我们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已有一年多了。这一年里,您的体验如何?

“对大家来说,这都是异乎寻常的一年。完成了送同胞回国的工作后,我们的工作就转向了从中国向荷兰输送物资。比如,医用口罩、辅助呼吸设备和医用服装。最近我们又向荷兰输送了上百万支疫苗注射针头。这些输送工作非常困难。因为新冠疫情已是全球问题,许多国家都指望中国提供这些医疗设备。很困难,但可以克服。我想做出成绩。”

 

贺伟民梅德Made长大。据他自己描述,他的成长过程中充满了爱与温暖。他的父亲是乡上唯一一所高中的校长,母亲负责照料他和哥哥姐姐。他说,那段时间有着许多美好回忆。外出到奥斯特豪特(Oosterhout)乡或是布雷达(Breda)市聚会,或是和父亲到当NAC俱乐部足球。但最重要的还是:玩音乐。贺伟民从12岁就开始弹吉他,和不同的乐队一起演出。“最棒的时刻就是在梅德(Made)乡的“Maypop”音乐节上,我们和荷兰知名乐队Normaal en Herman Brood同台演出!”后来,他在一份报纸上看到外交部在招聘后,就决定应聘。“老实讲,我没有仔细看清楚工作内容具体是什么。我只把它视为一场冒险。”

 

您之前也担任过大使,也在政府中担任过其他要职。为什么选择担任驻中国大使?

“像这样的决定都是需要我和我妻子商量的。必须我们两人都支持才行,否则其中一人会不高兴。像来中国的这个决定,我们俩都很好奇,想尝试下在中国生活是什么样的。1995年,我第一次到访中国,当时是与时任荷兰总理,维姆·科克(贺伟民当时是维姆·科克的高级顾问,他的‘导师’)先生一起。但那个时候,只是从机场到会议室,然后再回国,并没有时间深入了解中国。即使是这样,中国也依旧让我着迷。中国现在是全球第二大经济体。这一事实是无法否认的,也不应该去否认。这里对荷兰来说,有许多的机遇。而我们作为大使,在建立联系方面上一贯发挥着重要作用。

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

做这份工作,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寻找细微差别。有些时候,人们看待中国的方式是非黑即白的。他们要么觉得,“中国是神奇的地方,可以赚很多钱”,要么觉得“中国不怀好意”。这两种言论都不正确。对我来说,我一直在寻找这个国家的中间地带。

 

中国目前的新冠疫情控制如何?

“新冠阳性病例数量急剧减少,但仍在实施严格防疫措施。例如,人们都佩戴口罩。当然由于空气质量的原因,在此之前戴口罩就已经很常见了。进入餐厅、商店和其他公共场所,需要在手机上使用新冠疫情相关的应用程序扫描二维码。许多建筑内都设有温度检测。此外,中国政府进行大规模的核酸检测。当只有几十个病例时,整个社区或地区就会被封锁,每个人都必须接受检测。”

 

看起来中国已经使病毒扩散得到遏制。我们从中可以学习些什么?

“以前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。这就好比用苹果和桔子做比较。每一个国家都在寻求适合本国和社会认可接受的措施加以实施执行。这就是为什么全球各国实施了一系列不同的措施。

 

 

“我晚上从未失眠。只要我弹一会儿吉他,哪怕15分钟,就能清空所有压力。”

 

在新冠疫情期间工作有没有感觉压力过大?

“我晚上从未失眠。部分是因为我的经历,部分是个人性格使然。必须要确保自己能够休息,这很重要。以我为例,我通过音乐放松。古曲乐、爵士乐、流行乐和摇滚乐都行。在家可以,在使馆和同事在一起也可以。只要我弹一会儿吉他,哪怕15分钟,就能清空所有压力。”

 

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图片摄影:Ruben Lundgren

 

贺伟民(Wim Geerts )

居住地:北京

家庭状况:已婚,育有三女,两名现居加拿大

教育背景:奈梅亨大学和波士顿大学--英语语言文学

工作经历:贺伟民最早是一名高中英语教师,入职两年后转行,进入荷兰外交部工作。从1988年起,在外交部担任多个职位。曾在荷兰驻新加坡大使馆工作,在荷兰驻美国大使馆担任使团副团长,还担任过荷兰驻加拿大大使。在2019年夏天担任荷兰驻中国和蒙古国大使之前,他在国防部任职三年,担任秘书长。

爱好:音乐(创作)与体育
 

(来源:荷兰驻华大使馆 此文有节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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